读《易》笔记：草昧英雄乘马归

开心阁主人

读《易》笔记：草昧英雄乘马归

　　

《周易》之难解，犹如古诗一般，古人说：“诗无达诂”，而解《易》也是这样。古诗虽存，而诗人已往，所以诗中所含之旨，后人颇难测度。《周易》的卦爻辞，皆以“象”为主体，而其象征意义很难测度。

孔子研究《周易》十分透彻，孔子在《易传》中说：“其称名也小，其取类也大”，其旨深远，其辞文采错杂，“其言曲而中，而其事肆而隐。”故可知《易》之深意不易测也。

在《周易》中，提到“马”的地方很多，在水雷〈屯〉卦中，就三次提到了“乘马班如”。第一次是“六二”，第二次是“六四”，第三次是“上六”。按照常规的说法，爻辞中提到“乘马”，是因为有“马”可“乘”。“马”从何来呢？该爻下面的阳爻就是“马”，阴爻“乘”在阳爻的上面，所以叫做“乘马”。

如六二下面有阳爻，有马可乘，上六下面有阳爻，也有马可乘，但问题是六四下面并没有阳爻，而是一个六三的阴爻，并没有马可乘啊，这该怎么解释呢？可见这匹“马”的问题还有待研究。

〈屯〉之〈彖〉曰：“屯，刚柔始交而难生”。那该如何对待这屯难呢？〈彖〉说：“天造草昧，宜建侯而不宁。”“天造草昧”，是天下荒草丛生，昏暗不明之象。从这个现象看，可以看出天下毫无秩序，需要开辟建立。

又比喻治极生乱，天下无道，即是“汤武革命”的时候，这个时候英雄“宜建侯”，群雄逐鹿天下，而成者则为王。引用杜甫写的诗，就是“草昧英雄起，讴歌历数归”。

这时，我们以诗证《易》，可以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易》辞说：“乘马班如”，杜诗说：“讴歌历数归”。那么，这时候的“乘马班如”，又好象是得胜归来，班师回朝了。由此可见，《易》象的含义很广，而不可以执一也。

（2005.12.11 初稿）

补记：

〈屯〉卦是《周易》开天（乾）辟地（坤）之后的第三卦，“天造草昧”的“天造”，就是天地创造、变化出来的万物，又称“造化”。所以《西游记》中的孙悟空，每当看到新奇事物，或者意外收获，常称“造化，造化！”许多民间的俗语，常出自古文。

《易》中一而再地提到“乘马班如”，可见商、周时期的“乘马”作战已经十分普及，骑兵车队、戈矛的制造，都需要经济、科技、冶炼、工艺技术的进步，包括对宇宙的认识，对哲理的分析、判断，以及形象、比喻、类比推理远见，都遥遥领先于世界。

尤其是文字之简之美，更是让人易学易记，让人随意抒发感情，相互沟通共鸣，而且可以穿越时空，明白传送的信息于千百年之后，达到与古人对话，传文明不息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