崧厦宝贞庵与文昌塔
光绪《上虞县志》记载“宝贞庵”
在崧厦新光村羊淘沥旁边曾有一个古庵,名“宝贞庵”,以“贞”为“宝”,庵与一位坚贞的妇女有关,其中深藏着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
宝贞庵,在康熙十年(1671)《上虞县志》中有记载:“在县西北六十里,嵩镇北。僧彻虚建。”
光绪《上虞县志》是抄录康熙《上虞县志》的记载。
康熙《上虞县志》是知县郑侨主修,聘请了“唐、徐、谢、赵、钟”五位邑绅编纂,是现存上虞第二部县志。第一部是明万历三十四年(1606)的《新修上虞县志》。
现存的第一部县志为什么称“新修”?是因为之前正统年间郭南私修的《上虞志》有错误,不公正,而再之前元代的上虞县志,又被郭南收买后一把火全烧了。所以知县徐待聘(字廷珍,常熟人)为传承上虞的历史文化,秉承史志的“春秋大义”,重新组织马明瑞、葛晓等正直文人进行新修。
《万历志》记载崧厦明代的庵有三座,一座是保塘庵,一座是西洋庵,这两座庵俱在六都。还有一座雁步庵,在九都。
宝贞庵建于何时?《康熙志》没有记载,但查《松夏志》,居然没有“宝贞庵”的记载,这是失误。
因为大志《上虞县志》有载,小志《松夏志》更应该记载。崧厦有许多庵、桥《松夏志》都没记载,可能编《松夏志》的老先生书生气太重,认为庵都是老太婆烧烧香、念念佛,东一个小庵,西一个破庵,不值得记载。至于桥,有的小桥也没有名字,就省略不记了。
也有可能过去文人习惯于翻书查资料,不习惯走访询问,所以许多当时看来极其平常、不值得记的东西,现在成了难以复制、无法采访的失落经历。
在光绪《上虞县志》中,除了承袭康熙志记载的“宝贞庵”之外,还有一条“宝贞禅院”的记载:
宝贞禅院
“宝贞禅院,在县(丰惠)西嵩镇中市北,明末建。岁久倾圮。光绪二年,俞姓捐修,易名‘保镇’(新纂)。”
上虞修县志时,尝发动乡绅对各镇乡进行采访,“宝贞禅院”的记载,即是光绪年间修志时的“新纂”,即是根据新采访编纂的。
但《松夏志》对以上两条都没采录,只有一条简单的“文昌塔”记载:
文昌塔
“文昌塔,在六都嵩城镇北(《嘉庆志》)。今圮(据采访)。”
“文昌”,就是文化昌盛,立一座“文昌塔”,寓意能提升附近的文化气象,提高文人考试的命中率。崧城俞氏是“三相名宗”,“耕读传家”是家族风气。
《松夏志》编者参考了嘉庆《上虞县志》,记载了崧厦镇北有一座“文昌塔”,但没有记载文昌塔建在塔庵中。
《松夏志》作于民国二十年(1931),在采访编写时,“文昌塔”已经倒掉。
好在现在还保留“文昌路”的地名,也算是保存了历史遗迹。
文昌塔虽然已经倒掉,但塔庵仍然存在,解放后成为肥料部,喻光村在塔庵里办过热水瓶竹壳厂。
老人们谈论时,对塔庵中合抱粗的廊柱印象深刻。
塔庵是在填没九字沥之后,随后扩建道路时拆掉的。
辛苦前村长单伟耀为我引路指点,讲解塔庵、下桥头、林泰桥、松陵书院、木桥、船弄里的故事。
单伟耀学长
虽然这一些景观,我小时候有些印象,但因为现在房屋、道路改造,变化太大,竟有些确不准旧址了,现在相随一游,经过指点,又加深了印象。
现在经过这么一番梳理,又发现了两个问题:
一、宝贞庵与宝贞禅院,是一?是二?
二、塔庵文昌塔,在六都?还是九都?
昨天在网上买了一套1948年的上虞县全图,其中有“崧厦街市图”。长长的下桥头沿河一条街市,竟有沿河的崧厦大街那么长。崧厦大街分:东市头、大街、西市头。下桥头街也分三段,保镇庵就在“中市”靠北边的地方,所以记作“嵩镇中市北”。
塔庵、保镇庵
崧厦大街是东西走向,下桥头街是南北走向。下桥头中市前后的两段街,照“嵩下市”的取名方式,南为上,北为下,应该叫“上市、下市”吧!
塔庵就在现在新光村的羊淘沥,应该属九都,而不是六都,应该羊淘沥还下桥头街对面,还在镇上。要在退塘前畈那边,才是六都。包括船弄里的松陵书院、六贤祠,也属于九都,而不是六都。
现在新光村包括羊淘沥、船弄里,都与喻光一样,原先属于九都。
再来看“松夏区域图”,塔庵、松陵书院、六贤祠都在镇上九都位置,而不是退塘畈那边六都位置。
所以,可能编《松夏志》的老先生凭自己印象,认为塔庵、六贤祠靠近退塘畈那边了,已经是六都了。
凭印象记忆错误是难免的,包括崧厦有的家谱认为喻江是在六都,其实喻江属于九都。
松陵书院、六贤祠
宝贞禅院与俞氏有关,宝贞庵也与俞氏有关,因为庵与禅院就在俞氏大家族的生活圈,古代氏族生活范围比较固定,属于安土重迁,乐天知命的生活方式。
有关以“贞”为“宝”,与俞氏节妇有关的故事,下回接着讲。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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