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虞史志中记载的严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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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虞史志中记载的严震

严震像

严震少年聪慧，十八岁中举人，十九岁中进士。非但文才好，武功尤其好，是一位文武全才。

严震英才伟略，具刚正气慨，授予监察御史，就像现在的纪检委，需要刚直不阿，铁面无私，严震的性格正好适合此职。

不久钦命巡按福建，就像现在的中央巡视组，检察福建官员的违纪违法问题。刚正的严震，是得到中央信任的人选。

明朝建国之初，陕西耿都司反叛，边疆不宁，南京中央派兵平定。严震长于武学，奉命平定陕西叛乱。平贼有功，晋刑部侍郎兼礼部尚书，以才敏称于朝。

严震是崧厦官职最高的古代乡贤，事迹载于上虞现存最早的万历《新修上虞县志》中。

明万历《新修上虞县志》

“严震，字岳宗。少聪慧，年十五，读书会稽禹庙，有梅梁化龙出游，震作赋镇之。

年十九，岁登洪武乙丑（1385）进士第七人。授监察御史，奉命收陕西反贼有功，晋刑部侍郎兼礼部尚书。

以才敏称于朝，一日，侍御座，方用扇，命题《扇》诗，矢口而成。后以止日蚀事，罢职。

梅梁赋云：会稽山，何巍巍，上有千古神禹祠。衣冠陵寝今尚在，丹青绚赫生光辉。梁栋之才不易得，中建梅梁更奇特。山间夜半风雨生，化作老龙游八极。几时飞去亦飞来，萍藻沾身人共测。铁索高悬白昼闲，隐隐神光照空壁。呜呼！尔之生也本灵异，神物那能久留滞。一声霹雳九天鸣，会见风云起平地。

扇诗：不效齐纨月样裁，巧成新制胜篷莱。竹编玉骨参差合，花簇银笺次第开。影拂鳌头随日下，凉生雉尾自天来。吾皇且喜京官盛，满袖春风下紫台。”

自明至清，严震的事迹，亦载于光绪《上虞县志校续》中，注明出自“《正统志》、《万历志》”。唯万历志中，诗皆列于传后，而光绪志，则把诗夹于传中。

清光绪《上虞县志校续》

还有《梅梁赋》改动了两字，原句“萍藻沾身人共测”，被改成“萍藻沾身人莫测”。

“共测”，是指梅梁上面粘有萍藻，大家共同猜测，昨夜一场大风雨，是梅梁化龙所为。

“莫测”，则是大家都不知道。

应是“共测”为是，大家看了觉得惊讶，纷纷指指点点，有声有色，有动感，也符合场景描绘。“莫测”，则不生动了。

还有，“铁索高悬白昼闲”，被改成“铁索高悬白昼间”。

应该是“白昼闲”生动，虽然是铁索高悬，看似锁住了梅梁，白昼闲静不动，夜里仍然是可以出去自由活动的，铁索哪里锁得住神龙？

“白昼间”，一个“间”字，成了一个多余、可有可无的衍字。

再看后面一句，“铁索高悬白昼闲，隐隐神光照空壁。”其实就指明梅梁不受凡人束缚，白天本来就不想也去，所以显得“白昼闲”，但梅龙是在养神蓄锐，“隐隐神光照空壁”，是等待时机化龙飞升。

明、清二志，都记载严震因为“以止日蚀事，罢职”。但到了《上虞松夏志》，掺入了谷应泰编的《明史纪事本末》，多了一段永乐纂位后，放心不下逃走的侄子建文帝，一直想抓来除掉。命郑和航海到国外去寻找，命工部尚书严震出使安南（今越南），顺便秘密寻访建文帝下落的故事：

“永乐八年（1410）春，以工部尚书使安南，密访帝（指建文）。忽遇云南道中，相对而泣，帝曰：“何以处我？”对曰：“上从便，臣自有处。”夜缢于驿亭中。”

《上虞松夏志》

结果，严震在云南道中遇到了出家为僧的建文帝，两人相对而泣，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只好自己到了驿站，上吊自杀了。

这不像严震刚直的性格。如果从洪武十八年考中进士算起，严震经历朱元璋朝、建文帝朝到永乐帝朝，已经属于三朝元老了。

永乐帝率军攻打南京，纂夺皇位，方孝儒不愿起诏，被灭十族。随建文帝逃散的大臣有数百，而“一片丹心在”的严震，仍能安享尚书之禄吗？

严震在朱元璋时为礼部尚书，经建文帝朝，再到永乐朝，任工部尚书，算起来有二十年左右。这在尚书一职如走马灯似调换的明朝，也是不太可能的。

再说，严震如果一直在朝当礼部尚书、工部尚书，就没时间为严氏家族编修家谱了。

明万历志载严震因为太过正直，看到朱元璋救护日食的仪式太过隆重、太过侈华、太过儿戏了，所以上书谏止，结果被罢职。这符合直心直肝严震的性格，也符合明朝“伴君如伴虎”的规律。

不知道清朝《明史纪事本末》的作者谷应泰，为什么把严震写得这么窝囊？不知他是从哪里找来的资料？

所以，我觉得还是以严震直谏去职，安享晚年，寿终正寝的记载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