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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丏尊与李叔同的诗词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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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1-5 10:23: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夏丏尊与李叔同的诗词唱和


夏丏尊像

夏丏尊十六岁考中秀才,十七岁与前江姑娘金嘉结婚。二十二岁在杭州浙江两级师范学堂通译任助教,为教育科日本教员作翻译。


1912年,李叔同来两级师范学堂任教,两人由此共事七年,结成深厚友谊。在湖心亭饮酒吟诗,畅谈人生,才情喷发,颇有佳作。


李叔同2.jpg

李叔同像

夏丏尊因家口渐多,便在杭州弯井巷租了几间旧房,因窗前有一株梅树,便取名为“小梅花屋”。两人共同创作了梅花词。


并共同创作了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的校歌,夏丏尊作词,李叔同作曲。


后李叔同离校出家。夏丏尊也在1920年春天,因一师发生“倒经风潮”,被视为“四大金刚”之一,同与经亨颐校长离职。


陈星著作的《君子之交》第一篇《幸会》,就详细讲述了夏李二位才子的七年交情。



幸 会


清光绪三十四年(公元1908年)春,在杭州旧贡院的废墟上耸立起了七进崭新的教学大楼,连带其附属建筑易一健身房、附属小学、音乐与手工教室、食堂宿舍等,使这里一时成了浙江省最大的一所学府。这便是浙江省官立两级师范学堂——一所在向西方学习声浪中诞生的新式学校。 在这所学校里,教师绝大部分是从日本留学归来的,同时也聘用日籍教员多名。其中,教育学科的日籍教师叫中桐确太郎,而他的翻译即是刚从日本留学归国的夏丏尊先生。


夏丏尊生于清光绪十二年(公元1886年)6月15日,浙江省上虞县松厦乡人,小名钊,名铸,字勉旃,1912年改字丏尊。夏丏尊祖上一度经商,其父寿恒倒是一位秀才。丏尊有兄妹六人,行三,是兄妹中唯一的读书人。丏尊十五岁那年中秀才,十六岁奉父命赴上海东吴大学的前身中西书院深造,半年后返乡,十七岁入绍兴府学堂读书。1905年,十九岁的夏丏尊负笈东瀛,入东京宏文学院,两年后考入东京高等工业学校,因未领到官费,遂于1907年辍学回国。


夏丏尊在浙江省官立两级师范学堂任日文翻译后不久,先后还任舍监、司训育,并兼授国文、日文。1912年,对于两级师范和夏丏尊本人来说都是历史性的一年。因为就在这一年,注重“人格教育”,力主以“勤、慎、诚、恕”为校训,提倡“德、智、体、美、群”五育并重的经亨颐先生接任了两级师范的校长,而就在这一年的秋天,经亨颐为了加强学校的艺术教育,从上海请来了赫赫有名的李叔同先生来校执教。经亨颐的确是一位有眼力的校长。因为这位“二十文章惊海内”、最早出洋研习并实践话剧,同时攻读音乐、美术的李叔同实在是一位中国近代艺术开风气之先的前卫人物。谁又知道,他来到浙江两级师范后还会创造出多少个中国第一呢?


李叔同的到来,无疑给夏丏尊的生活注入了许多新鲜的活力。


有人说,夏可尊与李叔同原本在日本时就已相识。 例如他俩共同的同事,教手工艺术的姜丹书先生在一篇文章中提到:“元年秋,李先生叔同亦来任教习。李与夏,故为留日学友,相交尤契。”然而姜丹书此言未必确当。因为夏可尊本人在《弘一法师之出家》一文中明确讲过:“我和弘一法师(俗姓李,名字屡易,为世熟知者名曰息,字曰叔同)相识,是在杭州浙江两级师范学校(后改名浙江第一师范学校)任教的时候。”他们二人虽说相识得并幸不算很早,可一旦相遇,便意气相投、情同手足。对于此会在别人看来十分的羡慕,在夏丏尊自己看来又备感荣幸。他承认:在这所学校里,李叔同“和我相交者近十年,他的一言一行,随时都给我以启诱。”他折服于李叔同的“神力”,以为“李先生教图书、音乐,学生对图书、音乐,看得比国文、数学等更重。这是有人格做背景的缘故。因为他教图画、音乐,而他所懂得的不仅是图画、音乐;他的诗文比国文先生的更好,他的书法比习字先生的更好,他的英文比英文先生的更好这好比是一尊佛像,有后光,故能令人敬仰。”


夏丏尊虽是一位忧国忧民且具有一副古道热肠的人,但也正如他自己所以为的那样,在那个时候,他身上的少年名士气息已忏除将尽,只想在教育上做一些实际的工作。因此,从另一个角度上讲,他并不热衷于政治(1920年,毛泽东曾与夏丏尊在湖南第一师范共过事。北伐时,毛泽东也曾对朋友说:“丏尊先生不了解政治”)。


他跟李叔同一样,并不愿意参与社会政治活动。1912年,社会上一时盛传要进行普选。夏丏尊不愿当选,便改名叫了丏尊,以代替读音相近的勉旃,有意让选举人填写丏字时误写为丐而成废票。当然,此后并未实行所谓的普选,但他的性情则由此而流露无遗。从此,人们就叫他夏丏尊,若是尊称,则称他为丏师或丏翁了。



再说这位新来的李叔同先生,他是因上海的《太平洋报》停刊而被经享颐校长邀请来校主持艺术科教学的。


《太平洋报》创刊于1912年4月1日,是同盟会于民国成立后在上海创办的第一家大型日报。它的印刷设备来自光复前同盟会在上海租界马霍路办的一个秘密印刷所,由沪军都督陈英士调拨,报社的日常经费也由陈英士负责维持。然而这份报纸只出版了半年左右,终因经费困难而于同年秋天停刊。《太平洋报》的寿命虽短暂,但李叔同在那里倒也度过了一段辉煌的时期。


《太平洋报》的同仁中绝大部分是“南社”的成员。这“南社”是由高天梅、陈去病和柳亚子三位好友于1909年创立的进步作家团体,也是中国近代文学史上第一个革命团体。“南社”的命名跟清王朝的“北廷”相对立,其宗旨是通过文学传播民主,主张推翻清王朝。故此,也有人认为“南社”是孙中山领导的中国同盟会的一支文学部队。李叔同是于1912年初春加入南社的,共同的理想使他跟《太平洋报》的朋友们相处得十分和谐,像叶楚伧、柳亚子、苏曼殊、胡朴安、胡寄尘等都是他经常交往的同仁。李叔同利用《太平洋报》这块阵地,竭力传播西洋艺术,他开辟了“西洋画法”专栏,连载写生教授法、制作广告漫画、请来北京画家陈师曾做艺术交流……几乎是风风火火地大干了一场。可想而知,《太平洋报》的停刊,这对于李叔同来讲如同失却了一块大显身手的理想天地。


好在他原本就是一位干一行就能干好一行的全才,因此他应邀来到浙江两级师范后便很快就能适应新的环境。他脱下西装,换上一身布衣:灰色布长衫,黑布马褂,金边眼镜换了铜丝边的,从内心到外表迅速进入了新的角色。


早在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李叔同为就近参加乡试曾到过杭州,可那次他只在杭州住了大约一个月的时间。这次不同了,他不仅一住就是近十年,而且他一生最大的转折就发生在这里。这种转折的因缘居然直接来自于夏丏尊。


李叔同比夏丏尊年长六岁。但他俩气味相投,加上李叔同相对于夏丏尊多少显得豁然,而夏丏尊比之于李叔同又多少显得老成,所以,他俩几乎没有什么年龄上的隔阂。有一幅《小梅花屋图》上的题跋颇能看出他俩的性情和友谊。当时李叔同住在学校的宿舍里,而夏丏尊则住在城里的弯井巷。夏丏尊在那里租了几间旧房子,由于窗前有一棵梅树,遂取名叫小梅花屋。小梅花屋里有陈师曾画赠的《小梅花屋图》一幅,图上有李叔同所题《玉连环》词一首,词曰:


“屋老,一树梅花小。住个诗人,添个新诗料。爱清闲,爱天然。城外西湖,湖上有青山。”


夏丏尊也有自己题写的一首《金缕曲》:


“已倦吹箫矣。走江湖,饥来驱我,嗒伤吴市。租屋三间如铤小,安顿妻孥而已。笑落魄萍踪如寄。竹屋纸窗清欲绝,有梅花慰我荒凉意,自领略枯寒味。


此生但得三弓地。筑蜗居、梅花不种,也堪贫死。湖上青山青到眼,摇荡烟光眉际。只不是家乡山水。百事输人华发改,快商量别作收场计。何郁郁,久居此!”


夏丏尊就是这样一位多愁善感之人。他也曾想超脱一点,曾刻一印,曰“无闷居士”。他此时才二十几岁,本不该有多少愁闷,而欲自勉“无闷”,多少说明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已是闷闷矣。李叔同倒是觉得他的这种性格颇为可爱。夏丏尊本不是诗人,而李叔同则把他誉为诗人,这里多少指的是他的气质人品了。



这是1913年的一天,西湖三岛之一的湖心亭里坐着一瘦一胖两位身穿长衫的人正在品茗清谈。这湖心亭,初名“振鹭”,始建于公元1552年,后改称“清喜阁”。湖心亭即是按清朝时清喜阁样式设计重建的。清代所谓“钱塘十八景”之一的“湖心平眺”指的就是这里的景色。置身于此亭中环顾,湖心碧波浩淼,群山环列如屏,而已身仿佛居于海上蓬莱之宫,真是“霞光映碧波,水色入心清”,令人心旷神怡。李叔同和夏可尊经常在课余雇上一只小船到这里来吃茶。但这一天他俩却是为了躲避一个所谓的社会名流在学校里发表演讲。每次遇到这种场合,他俩往往是要走开的。夏丐尊似乎也觉得他们的这种行为多少有些滑稽,就对李叔同说:


“像我们这种人,出家做和尚倒是很好的。”


对于夏丐尊来讲,这话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像他这么一个对待校务和学生的任何事都要愁一愁、忧一忧的人哪能做得如此洒脱彻底呢?


在学校里,负责管理学生宿舍的舍监一职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谁都不愿意承担。而夏丐尊会自告奋勇提出兼任;一段时间,学校缺乏国文教师,又是他主动要求担当。有一次,一个学生在宿舍里丢失了一些财物,大家猜想可能是某同学偷的,可又没有证据。身为舍监的夏丏尊自感责任在身,为此愧闷不已。他向李叔同求教,问他处理此事可有良策?岂料,李叔同的良策竟是要他自杀:


“你肯自杀吗?你若出了一张布告,说做贼者速来自首。如三日内无自首者,足见舍监诚信未孚,誓一死以殉教育。果能这样,一定可以感动人。一定会有人来自首。——这话须说得诚实,三日后如没有人自首,真非自杀不可。否则便无效力。”


夏丏尊当然是不能这样去做的,于是就向李叔同笑谢,而李叔同自然也不会去责备他。夏可尊知道,这样做在一般人眼里无疑太过偏激。可李叔同提出来则是真心流露,全无虚伪之意。跟李叔同比起来,夏丏尊深感自己的感化力不足。因为在他看起来,自从李叔同来校教图画、音乐以后,这两门原先不被学生看重的课一下子热门起来,几乎把全校学生的注意力都牵了过去。于是他得出结论:“这原因一半当然是他对于这二科实力充足,一半也由于他的感化力大。”


1913年夏,浙江省官立两级师范学堂易名为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共同的教育理想,促使他俩合作写了一首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校歌。这首歌由夏丏尊作词,李叔同谱曲。歌词曰:


“人人人,代谢靡尽,先后觉新民。可能可能,陶冶精神,道德润心身。吾侪同学,负斯重任,相勉又相亲。五载光阴,学与俱进,磐固吾根本。叶蓁蓁,木欣欣,碧梧万枝新。之江西,西湖滨,桃李一堂春。”


两级师范时期也曾有过校歌。其歌词是这样的:


“功如忠肃,学似文成,自古名贤数浙人。山川钟毓,代有奇英,六百同堂步后尘。文章惊海内,科学究专门,新旧中西一贯行。今日为多士,他年铸国民,教育前途定有声。”


可以明显地发现,两级师范时期的校歌颇有一些“豪气”,像“自古名贤数浙人”、“他年铸国民,教育前途定有声”等都有这样的意味。相比之下,“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校歌”的氛围就有几分亲情与温馨了,像“陶冶精神,道德润心身”,“相勉又相亲”、“西湖滨,桃李一堂春”等。这当然就跟李叔同、夏丏尊在当时提倡艺术教育、感情熏陶有直接的关系了。


李叔同与夏丐尊在杭州祭孔仪式上2(裁剪).jpg

夏丏尊与李叔同在杭州祭孔仪式上



这两位提倡艺术教育的好友还一起办过校友会的刊物《白阳》杂志,其创刊号封面由李叔同设计,全部文字也由他用毛笔书写后石印。李叔同所做的《春游》三部合唱歌曲、《音乐小杂志序》、《西湖夜游记》以及《欧洲文学之概观》、《西洋乐器种类概说》、《石膏模型用法》等文章也均用“息霜”之名在刊物上发表。其中《西湖夜游记》,文采飞扬,意韵醇厚:


“壬子七月,余重来杭州,客师范学舍。残暑未歇,庭树肇秋,高楼当风,竟夕寂坐。越六日,偕姜夏二先生游西湖。于时,晚晖落红,暮山被紫,游众星散,流萤出林。湖岸风来,轻裾致爽。乃入湖上某亭,命治茗具,又有菱芰,陈粲盈几。短童侍坐,狂客披襟,申眉高谈,乐说旧事。庄谐杂作,继以长啸,林鸟惊飞,残灯不华。起视明湖,莹然一碧,远峰苍苍,若隐若现,颇涉遐想,因忆旧游。曩岁来杭,故旧交集,文子耀斋,田子毅侯,时相过从,辄饮湖上。岁月如流,倏逾九稔。生者流难,逝者不作,坠欢莫拾,酒痕在衣。刘孝标云:魂魄一去,将同秋草。吾生渺茫,可唏然感矣!漏下三箭,秉烛言归。星辰在天,万籁俱寂,野火暗暗,疑似青磷;垂杨沉沉,有如酣睡。归来篝灯,斗室无寐,秋声如雨,我劳如何?目瞑意倦,濡笔记之。


清雅毓秀的西湖,给了李叔同无数艺术灵感。他做《春游》:“春风吹面薄于纱,春人妆束淡如画”,《早秋》:“十里明湖一叶舟,城南烟月水西楼”,《西湖》:“大好湖山美如此,独擅天然美”。


夏丏尊对他的才情算是折服了。以往人们很少谈到夏丏尊的诗作,但在此时,他也应和着李叔同有过两首颇有味道的小诗:


其一:

数星灯火漾疏村,四起梵钟破暮痕。

为问风流李学士,可添画意与诗魂?

其二:

远峰寒碧夕阳殷,烟翠空冥西子鬟。

欲去依依有余恋,晚江新月雾中山。

由此看来,李叔同在为夏丏尊题小梅花屋图的词中说“住个诗人,添个新诗料”又并非虚言了。他俩就是这样共同领略着教育的乐趣、享受着西湖的姿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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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11-5 11:55:09 | 显示全部楼层

夏丏尊在杭州租了几间旧屋寓居,窗前有一株梅花,雅称“小梅花屋”,于是朋友李叔同与夏丐尊词兴大发!此时是夏丐尊诗词创作高峰。期间李叔同与鲁迅对青年夏丐尊的人格提升,影响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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